我很能睡,也很能不睡。
开着灯,捧书捧电视或者捧电脑,效果都是一样,杂思如泉,双目如炬。但只要灯一熄,人一着床,便猪也似的沉沉睡去。至于大脑细胞的午夜狂奔那就管不着了,由着它自由发挥了去。
细胞在我的大脑里来回地奔啊,它不肯与我一起睡去,于是那些场景、人物、情节莫名地来了又莫名地去,熟悉的,陌生的,完整的,零碎的......错错落落参参差差地与我偶遇或数遇。一觉醒来,有时会清楚地记得,而大多数时候,一个翻身,就全忘了。
这个梦,有十年了吧,仍历历如新。
合院,天井,瓦檐,砖墙。晌午,有阳光,金黄草垛,木臂推车,泥色回廊,灰格窗棂......门窗紧紧闭着,不见人迹。时间象是静止了,空泛地洁净,无来由的令人心里寂寂地不安起来。观望视角很是奇怪,象是站在屋顶往下看。
梦后N年,某个猝不及防的瞬间,这个梦境突然向记忆袭来,那些与梦里一模一样的房子与物件,竟然在那个陌生的异乡午间,活生生地猛然扑向我的眼睛。我慌张地急步走过,无法言语。
那个异乡,叫白沙。或许,那是前世的故乡?
我想念那个地方了,我想再去看看。这个春天的三月,我要再去看看,看那座古老小镇上的梦中院子。
然后,去西藏。
评论